2015年4月2日星期四

隱士大風流_4



隱士大風流


















隱士大風流



  天無絕人之路,等到莊周先生走到傢門口的時候,他的老婆興奮的跑出來,把一碗香噴噴的大米飯端到他面前,激動的說:“親愛的,我們有大米飯吃瞭!”

  莊周先生驚問道:“親愛的,這米飯從何而來?”

  莊周先生的老婆向他賣瞭個關子,說:“你猜猜看,這米飯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

  莊周先生很快就想到瞭一個人,也隻有他有米也願意借米給莊周先生,但問題是,他遠在梁國,又怎麼知道我們這裡鬧饑荒呢?

  莊周先生說出瞭這個人的名字,莊周先生的老婆笑曰:“你真聰明,就是他啦!”

  他是誰?

  他是莊周先生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知己――惠施先生。

  莊周先生和惠施先生的深厚友誼後面再說,現在隻報道已經在梁國當宰相的惠施先生,在聽說宋國鬧饑荒後料到自己的老朋友傢裡也一定出現瞭狀況,於是就派人送瞭些錢財和糧食過來。

  什麼是真正的朋友?這就是真正的朋友。再也沒有比雪中送炭式的友情更珍貴瞭,面對老婆端上來的大米飯,莊周先生差點落下淚來。

  莊周先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更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度過饑荒年後,日子好瞭起來,糧食也有富餘的瞭,他決定親自去梁國把糧食還給惠施先生,並表達他的感激之情。這一點莊周先生做得比較好,獨孤二少先生很佩服,不像有些人,總以為朋友幫助自己是應該的,沒有必要感謝。而突然有一天朋友不幫助自己瞭,這些人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像無賴似的叫囂:世上哪有這樣的朋友啊!這樣的人獨孤二少先生見瞭恨不得給他一耳光子。

  莊周先生來到瞭梁國,和朋友惠施先生寒暄之後,惠施先生說,老莊,梁王想見你呢。

  莊周先生說,既然來瞭,見就見吧。

  梁王見瞭莊周先生,看見莊周先生穿得那麼破爛,驚訝的說:“先生這麼出名為啥不穿綾羅綢緞呢?為啥如此潦倒呢?”

  獨孤二少先生看到這裡差點噴飯,梁王的這番話無異於西晉的一個白癡皇帝司馬衷先生,他聽見青蛙在叫,說:“它為啥叫?為公?為私?”他聽說有老百姓餓死,說:“他為啥不吃肉?”

  估計莊周先生也沒有料到梁王是如此貨色,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他意味深長的看瞭惠施先生一眼,真為老朋友伺候這樣的君王而感到悲哀。莊周先生是怎麼回答梁王的呢?他毫不客氣的糾正瞭梁王的看法,他說:“俺這不叫潦倒,俺這叫貧窮。俺喜歡貧窮,越貧窮俺就越富有。”

  如此高深的話梁王當然聽不懂,他覺得莊周先生是一個怪人,說出來的話是怪話,他撓撓後腦勺,一副相當無知的樣子,問曰:“為啥越貧窮越富有呢?”

  莊周先生說:“就讓我的朋友惠施先生告訴你吧。”說完也不道別,就離開瞭。

  獨孤二少先生對莊周先生與梁王說的那一番話的理解是:一個人當他的物質生活越貧窮他的精神生活就越富有,一個人當他的物質生活越富有他的精神生活越貧窮。一個對物質生活追求過高的人自然會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今天是吃鮑魚呢還是吃魚翅呢,而一旦鮑魚和魚翅都沒得吃的時候,他就更犯愁瞭,這下該吃啥好呢?世上還有比鮑魚魚翅更好吃的嗎?這一愁啊就愁白瞭頭。自古以來最不快樂的人就是那些皇帝,他不但要為國傢大事犯愁,還要為今天該吃啥,今天和哪個美女睡覺犯愁。

  但莊周先生沒有這樣的憂愁,他雖然沒有綾羅綢緞可穿,沒有山珍海味可吃,但是他過得比任何一個人都瀟灑,因為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瞭如何使得他的精神生活更富有更充實這一件事情上,這是他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我們說一個人生活過得很有情調很有品位稱之為“小資”,莊周先生又何嘗不是一個“小資”,所不同的是時下很多人的小資是用金錢堆砌的,以為美酒咖啡就是小資,其實那是偽小資,莊周先生的小資是用心情打造,是一種天然的,不做作的,是一種浪漫的詩意的美。比如他常常會和老婆一起下廚,把一種簡單的菜炒出新意,他也會領著全傢人春天的時候去外面野炊,他會制作風箏,也會制作孔明燈。幸福是什麼?快樂是什麼?這就是幸福,這就是快樂。

  我貧窮因為我志在貧窮。以莊周先生的才華和能力要想富起來那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物欲是個無底洞,一旦粘上瞭,再逃脫就很難瞭。最簡單的物質生活能夠換來最大的精神享受,莊周先生他很知足瞭。



  我再也找不到談論的對象瞭



  像莊周先生這樣一個和藹可親的男人,他是不缺朋友的,他是個好老公,也是個好老爹,當然也是個好朋友。但是,他卻是一個獨孤的人,因為他的思想、他的智慧幾乎沒有人能比得上,所以他找不到交流、傾訴的對象。

  幸運的是,在莊周先生不惑之年,上帝把一個人送到瞭他的面前,這個人化解瞭他的獨孤,當然這個人也化解瞭自己的獨孤。這個人就是前面提到過的曾經為莊周先生雪中送炭的惠施先生瞭。

  惠施先生與號稱白馬非馬的公孫龍先生是同一號人物,是歷史上著名的辯論傢,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把活的說成死的把死的說成活的。獨孤二少先生如果與他們爭論肯定會瘋掉。

  剛開始的時候莊周先生並沒有把惠施先生當作知己,隻是把他當作一般的朋友,慢慢的兩個人開始無話不說瞭。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兩個人長時間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默默的走著,興致來瞭卻像話癆子說個沒完沒瞭。通常他們兩個不是說,而是爭論,誰也不服誰,臉紅脖子粗的,誓死也要把對方說倒。但結果是兩個人都無法說服對方。爭論結束後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這樣的爭論不但沒有傷害對方,反而加深瞭他們的友誼,他們從爭論中找到瞭人生的樂趣,從爭論中瞭解瞭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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